第(3/3)页 他想起父亲年轻时为了躲避元军追杀,带着几个人逃进濠州城外的山林,整整三天三夜没找到一粒粮食,最后靠啃树皮、喝泉水才活下来;想起父亲为了平定陈友谅,在鄱阳湖督战,连续七天七夜没合眼,眼睛熬得布满血丝,连盔甲上都沾满了硝烟与血迹,却仍坚持在船头指挥战船;想起父亲建立大明后,为了严惩贪官、还百姓公道,亲自审阅堆积如山的卷宗到深夜,常常是烛火燃尽了好几根,他仍在案前写写画画,连贴身太监劝他休息,都被他摆手打发;甚至想起母亲马皇后在世时,多次劝父亲多顾念自己身体,父亲却总说“百姓还没都过上好日子,朕哪能歇”……父亲的一生,从濠州起兵到定都应天,从推翻元廷到开创洪武盛世,每一步都在为大明、为百姓操劳,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,连片刻清闲都成了奢望。 “唉……”太子标重重地叹了口气,睁开眼时,眼中已满是疲惫与心疼,“你们说的这些,我何尝不知道?可父皇那性子,他能愿意放权吗?他一辈子要强,怎么可能甘心做个不管事的太上皇?” “愿不愿意,总得试试。”朱高炽看着太子标松动的态度,连忙说道,“这事只能你去说,你是他最疼的儿子,只要你把利害关系说清楚,把孝心摆出来,皇爷爷未必不会答应。” 太子标沉默了许久,手指反复摩挲着茶杯的边缘,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,猛地攥紧拳头,点了点头:“好,我去说。就算父皇要骂我,我也要把这话带到——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身子拖垮,大明需要他,我更需要他这个父亲。” 见太子标答应,朱高炽与朱雄英都松了口气。 朱雄英轻声说道:“父亲,明日早朝后,您不妨留下,单独跟祖父说这事。祖父在私下里,对您总是多些耐心的。” 太子标点了点头,又拿起桌上的奏章,却没了往日的心思。 他看着奏章上父亲的朱批,心中五味杂陈——他知道,这一去,或许会引发一场不小的震动,但为了父亲的身体,为了大明的安稳,他必须去做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