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袭击来得毫无征兆,巨大的惯性让余闹秋完全来不及反应,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狠狠一倒,一声闷响,她的后背死死撞在了冰冷的冰箱门上,震得顶层摆放的酒瓶一阵叮当作响。 窒息感瞬间袭来,气管被压迫,空气被截断,余闹秋本能地双手抓住贺天然的手腕,指甲用力抠进他的皮肉里,试图掰开那恐怖的力量,却如同蚍蜉撼树。 贺天然的脸逼近她,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。 男人眼底方才的疲惫和复杂情绪荡然无存,只剩下一种近乎冰冷的、赤裸裸的戾气。 他凑到她的耳边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,吐出的字句却带着砭骨的寒意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: “玩的起又怎样?玩不起又如何?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毒蛇嘶嘶吐信,“你别忘了,庄家是我!” 他掐着她脖子的手指又收紧一分,余闹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,眼前开始发黑,缺氧的大脑嗡嗡作响。 “你不会以为……” 他几乎是用气声,将最后几个字钉入她的耳膜: “我是非、你、不、可、吧——?” 眼前的晕眩与大脑感受到的窒息,让余闹秋真的,切肤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。 那不再是商场上的算计博弈,也不是情爱里的拉扯试探,而是一种更原始、更野蛮的、关乎生死存亡的威胁。 但是越危险…… 在急剧缺氧的痛苦和濒临失控的恐惧中,一种更扭曲、更疯狂的情绪竟破土而出。 余闹秋眼底那抹被逼出的生理性泪水之后,眼中本就妖冶的光芒却反常地更亮了,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癫狂的兴奋战栗。 女人抠在男人手腕上的指甲非但没有松开,反而更用力地陷进去,几乎要掐出血来。 她艰难地、一点点地扯动嘴角,在那极度痛苦的表情中,硬生生挤出一个破碎却极具挑衅意味的笑弧。 因为越危险…… 才越证明,她没看错。 贺天然似乎亦是被对方这种偏执到癫狂的状态所慑,手中的力道不觉都减轻几分。 就在这呼吸重新得以渗入的微小间隙,余闹秋几乎是榨干了肺里最后一丝空气,从被挤压的喉管深处,挤出断断续续、却异常清晰坚定的字句: “不是……非我……不可……” 余闹秋因充血而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贺天然,那里面没有求饶,没有恐惧,反而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、扭曲的狂热。 “而是……必然、是我!” 最后四个字,她几乎是用气声嘶吼出来,带着缺氧后的兴奋和不容置疑的笃定。 贺天然瞳孔微缩,掐着她脖子的手彻底顿住。 男人清晰地看见她眼底倒映出的自己—— 那个失控的、危险的、此刻却被她的疯狂短暂定住的贺天然。 男人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,不是算计,不是贪婪,而是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偏执认定。 仿佛被他贺天然掐住咽喉、濒临窒息的不是她余闹秋,而是女人终于触摸到了某种能为之欣喜若狂的事物。 冰箱的冷气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中渗出,缠绕上贺天然刚才施暴的手臂,带来一阵冰寒。 余闹秋趁着他这瞬间的凝滞,被压在冰箱门上的手艰难地动了动,指尖摸索着,然后猛地向下一按! “嘀——” 一声突兀的长鸣,冰箱的速冻模式被强行启动,压缩机发出沉闷的轰鸣,冰冷的白气骤然从门缝间加剧涌出。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和冷意让贺天然猛地回神。 也就在这一刻,余闹秋用尽最后力气,抬起膝盖,狠狠顶向他的腹部! 贺天然闷哼一声,吃痛之下,钳制终于彻底松开。 余闹秋的身体沿着冰冷的冰箱门滑落,瘫坐在地,剧烈地咳嗽起来,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空气,脖颈上留下一圈清晰的、触目惊心的红痕。她抬起头,湿漉漉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胜利般的光芒,尽管那笑容因为咳嗽而显得破碎不堪。 “你看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却带着奇异的笑意,“你犹豫了……贺天然……” 她扶着冰箱门,艰难地站起来,身体还在微微发抖,眼神却像看到的最喜欢的东西。 “庄家是你……但赌桌上……” 她喘着气,同样是一字一顿: “从来……不止你一个……疯子!” 第(3/3)页